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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我們必須比前人勇敢。醫藥進步,成功延長了人類的壽命,一個小小的感冒,不再奪人性命。全球都面臨高齡化社會的挑戰,社會福利制度完不完善是一回事,我們畢竟不若外國人那般狠心,將老人送到安養院或集中起來任他們在那邊自生自滅。

 

不能裝作聽不到、看不見,雖然可以暫時不去想。在發明出癌症(cancer)的特效藥以前,人會很痛苦的死去。即便沒有得到絕症,慢慢變老對人也是一種折磨,身體的器官一個一個不聽使喚,需要人時時在旁照顧關懷。試著想想小嬰兒,人類和動物小時候總是那麼的純真可愛,不外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演化,小的時候較無行為能力,餓了、渴了需要喚醒大人的注意。老人不像小嬰兒那樣可愛,有脾氣,而且會胡思亂想,需要更大的愛心來看顧。

 

所以我們有三條可能的路(paths),第一是很快的死,讓人懷念;第二是死於病痛,接受噩耗後,無論是選擇治療或者不治療,對自己和家人的心裡都是無上的折磨,因為我們不忍心看、不忍心聽,不忍心親人痛苦;第三是老死,噓寒問暖的感情會漸漸轉淡,除了身體的器官之外,我們無法預測老人的思想、喜好會如何變化,固執的老人尤其難對付。

 

大多數的人都不是看護領域的專家,心臟雖沒有麻痺可是也愛心不足。看見別人的苦痛,會有同情憐憫之心,但是無法持續,最簡單的辦法是選擇忽略。忽略自己心裡的不安,忽略別人沒有我們過的好的事實,讓自己好過一點。可是無可避免的,每個人都有會被宣判死刑的一天,雖然說人活著並不是為了安然迎接那天的到來,但是我們被迫參與、模擬這種心情,很無奈、很沉重,這種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的想逃離,但是自己做好這種心理準備了嗎?我們常要人有最壞的結果的準備,最無助的時候,看見大家疏離和恐懼的目光,是雪上加霜吧,我想!

 

聽說中國大陸十三億人口裡面,至少有一億是老人,多震撼的數字。很多人選擇關懷小孩的原因是小孩無辜,無法選擇他們的命運,無法照顧自己。老人某種程度上也是如此,身理和心理都不受控制,大家都曾經年輕,當過小孩,可是我們沒有做過老人,很難體會老人的感覺。曾經想過,如果將來有能力,我一定要好好照顧社會上的老人,至少遠離物資困乏的窘境。

 

是我太天真,心理上的貧乏無助才是待救援的對象,每個人家裡面都有一些老人和病人,他們真的得到高品質的關心和照顧了嗎?我們有時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殘忍許多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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